2016【楊頌斯與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二年後再見囉！

　　自從很多年前聽過《楊頌斯與阿姆斯特丹皇家大會堂管弦樂團 》賞心悅目的演出之後，已經變成楊頌斯的當然樂迷，而2014年他帶領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來台時，更是義無反顧的買了11/30的節目，那夜是《協奏曲之夜》，上半場配合的演奏家是鋼琴大師齊瑪曼，那天聆聽完的讚嘆聲是「哇！哇！哇！」那今年的演出呢？
搶票之時，已決定買12/2，曲目如下：
　　貝多芬：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作品61（小提琴：吉爾‧夏漢）
　　史特拉汶斯基：《火鳥》組曲（1945年版）
看到了吧，今年也有個大師與之合作，是世界首屈一指的小提家吉爾‧夏漢。不管是齊瑪曼或吉爾‧夏漢都是可以挑大樑的演奏家，而他們願意與之合作演出，真令人興奮。《楊頌斯與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的組合已非常吸引人了，再加上大師級的演奏家，當然如虎添翼。
感嘆吉爾‧夏漢的琴音，技巧無可挑剔，情感時而內歛，時而澎湃洶湧，再聽完吉爾‧夏漢的安可曲，心裡告訴自己多花那幾百塊，真是值得，當然樂團的配合，水準也是一流的。
　　下半場的《火鳥》組曲呢？看過《火鳥》的芭蕾舞表演嗎？這是一齣情感澎湃，劇情轉折，令人眩目的芭蕾舞劇，而史特拉汶斯基樂曲也是令人讚嘆，但是真真確確的只聆聽音符即可看到劇情、甚至舞者的表演歷歷在目者，12/2那夜，我們感受到了。記得當魔王出現的鼓點一出時，全場的驚呼，記得曲罷，再度發出「哇！哇！哇！」之聲時，我說了「竟能把火鳥奏至如此」時，雙手已拍至發紅、發疼。
　　最後，不管安可曲是抒情，或愉悅澎湃，期待的是二年後再見囉！

2016金馬觀影筆記（五）：【告解高峰會】、【24週】、【逐夢棋緣】

【告解高峰會The Confession】

　　《告解高峰會》是一個告解的故事，更是一段啟發人性的旅程，還有一個撲朔迷離的兇殺案，說它是黑色喜劇，倒不如說它是一段良知告白的旅程。

　　德國海濱飯店，年度G8 高峰會正熱烈展開，掌握全球經濟脈動的經濟學家都齊聚一堂，但不知為什麼他們邀來了一位神父？一個格格不入的神父，再加上一個作家美女，會導引出什麼爆炸性的發展呢？

　　對於有錢有勢者，一般小老百姓常常是束手無策的，除非他們的良知發現，如今藉著「告解」真能弭除罪惡嗎？那位死了的高峰會首領，到底隱瞞了多少秘密呢？當這群道貌岸然的學者質問神父「他是否告訴你計畫內容」時，我們還能期待什麼呢？

　　最近有一則爆炸性的新聞──川普宣布：在他上任第一天將退出TPP，他認為TPP是美國「潛在的災難」。同樣的，八個經濟學家憑什麼來左右世界經濟走向呢？又是抓大放小，又是犧牲弱勢者的權利，又是向財大氣粗的財團靠攏，在這裡不能說「數大就是美」因為這只是少數的「數大」而已。

　　而片中的神父真的存在嗎？當他消失的那一刻，我們只能說那是見人見智的問題。不管是假謀殺或真自殺，不管神父是不是來無影去無蹤，更不管片裡的那隻狗狗是不是真通人性，我們就以片中的一段話，來為我們的良知告解：

　　「沒人有權利審判你們的行為，除非你們膽敢在世上行惡。」

義大利、法國Italy, France │ 2016 │ DCP │ Colour │ 103min

2016 義大利電影記者協會獎最佳攝影 / 2016 卡羅維瓦利影展人道精神獎

【24週24 Weeks】

　　曾經聽聞一個朋友懷胎七個月時，因胎兒在腹中死亡而催生的過程，也曾從一個朋友口中得知，她在懷胎五個月時，因不天時、不地利、不人和……因素，不是胎兒不健康或死亡，而下了人工流產的決定，而這二個朋友訴說著說催生不算痛、心痛才是真痛的心酸。而《24週》呢？讓我們真真確確的看到了一個母親掙扎心痛的過程。

　　她是一個知名的脫口秀演員，台上總是歡樂的，台下也總希望是歡樂的。大腹便便的她，滿心期望愛的結晶的到來，但羊膜穿刺的結果出來了，是唐氏寶寶，她心情低落，但經過與男朋友的商量，再加上大量的研究相關資訊，並且參觀了唐氏寶寶的活動之後，他們信心滿滿的決定給予大大的愛心而將孩子留下來了。

　　但是ㄚ今很在意片中的一句話：「……是唐氏症，而不是蒙古症……」這二者有什麼不同嗎？如果蒙古人舉雙手抗議，那麼姓唐的人也該高聲抗議的。並不是在意唐氏或蒙古，而在意的是何必在片子裡挑起這個話題呢？雖然只是短短一句話，雖然只是小小一個場景，更也許可能大部分的觀眾並沒注意，但真的不需要。

　　前面話題岔開來了，我們回到這個寶寶「身」上。

　　懷胎四個月才能做羊膜穿刺，等待結果出來可能一、二個星期過去了，如果決定人工流產動作得快，否則錯過了這個時間，是一個大工程，對孩子不公平，對母親也很危險。所幸，他們覺得天上降下來的孩子，不論如何都是一個寶，但是……但是……只能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更只能怨歎「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這個寶寶到底又有了什麼磨難呢？男朋友的生氣、憤怒，她的掙扎、心痛，寶寶是屬於他倆的嗎？還是只有身懷六甲的她能決定寶寶的命運呢？

　　最後，ㄚ今只能說：「天下的母親，加油，你們是最棒的。」

德國Germany │ 2016 │ DCP │ Colour │ 102min

2016 柏林影展正式競賽 / 2016 愛丁堡電影節

【逐夢棋緣Queen of Katwe】

　　當我們認為念書是理所當然的事時，看看非洲生活於貧民窟的小朋友他們那種求知若渴的神情，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是多麼的幸福呢？！

　　《逐夢棋緣》說的是一群生活於貧民窟的小朋友，透過西洋棋而夢想成真的故事，是真人真事改編的故事。

　　貧窮無罪，有錢人更不能因為他們的衣著而貶低他們的聰明才智。這群小朋友何其有幸碰到了充滿愛心又有知人之明的「老師」，教導他們，帶領他們，一關一關的打破了世人的刻板印象，一步一步擴大了他們視野，知道了世界，瞭解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但這其中經歷了多少磨鍊呢？小孩子總天真，總是容易滿足的，但當她嘗到了甜頭之後，難道不會走歪了嗎？因著師長的信心，因著媽媽無怨無悔的愛，因著兄弟姊妹的鼓勵，因著同儕、甚至是左鄰右舍那羨慕崇拜期待的眼神，她能放棄自己嗎？

　　不能輕視小卒子的能力，有朝一日也能取代皇后的。你說：是嗎？！

　　有夢最美，有愛相隨！

烏干達、南非 Uganda, South Africa │ 2016 │ DCP │ Colour │ 124min

2016 多倫多影展 / 2016 倫敦影展

2016金馬觀影筆記（四）：【等待成一首歌】、【愛情合眾國】、【接線員】

【等待成一首歌Hema Hema: Sing Me a Song While I Wait】

　　《等待成一首歌》正式上映的片名是《嘿瑪嘿瑪》，它是一部很另類的電影，ㄚ今很喜歡它的無、空與隱隱的愛。

　　片中所有的人都戴面具，大家都一樣的打扮，沒有姓名，不言不語，是男？是女？說是無從得知，其實從體態或脖子上的喉結當可窺知一二，因此才能引發這空無的社會的恩怨情仇。

　　當我們以為抛下了表面上的美醜，當我們不再只是男或女，當我們放下世俗財富，貪瞋癡是否就不存在了呢？人心是複雜的，誘惑是無所不在的，只是反省心在哪兒呢？懺悔心只是空口白話嗎？

　　本片導演欽哲諾布說：「有時，我們必須創造幻象，才能讓世人看見真理」，大自然的洗禮，虛實世界的轉換，就等你來挑戰，讓我們一起來探究真理吧！

　　爆個小秘密，梁朝偉與周迅在片中也軋了一角，算是重要畫龍點睛的角色，但你必須睜大眼睛才看得到他們，尤其是梁朝偉。

不丹Bhutan │ 2016 │ DCP │ Colour │ 96min

2016 盧卡諾影展 / 2016 多倫多影展 / 2016 釜山影展 / 2016 倫敦影展

 

【愛情合眾國United States of Love】

　　為什麼是《愛情合眾國》，當然是有關愛情的故事，至於「合眾」呢？就是許多的愛情事。愛情有千千百百種，但歸根究底，是心裡的那分疼惜，是會疼，是會珍借的，但我們又真的懂愛情了嗎？

　　四個女人的故事，其實也不用特別強調是九○年代初的波蘭共產政權垮台後的故事，無時無刻發生的愛情，哪會有年代的區別呢？這四個女人年紀差很大，社會階層地位也不同，但對於愛的憧憬不變，但我們看到的不是快樂、不是甜蜜，而是絲絲的心痛，不能控制自己的心，難道得控制自己的行為嗎？絲絲入扣、環環相連又綿綿情傷的愛，讓我們想難道「錯愛」了？難道Happy Ending這個困難？難道以前的山盟海誓都是屁話？難道追求她們心中所謂的真愛也不被容忍？

　　真愛無錯，但情意難了，這該如何是好呢？埋藏在心中愛，也真，也值得珍惜，但默默的祝福，看著他（她）快樂，也是愛，心中充實了，也就不寂寞了。

波蘭、瑞典 Poland, Sweden │ 2016 │ DCP │ Colour │ 104min

2016 柏林影展最佳劇本銀熊獎/ 2016 卡羅維瓦利影展

 

【接線員The Receptionist】

　　乍聽《接線員》以為是電話接線生，但誤會真的大了，那麼又是什麼呢？看英文片名就了解了，是接待員的意思，又是何種接待員有那麼多的心情故事呢？

　　小袁是個英國留學生，畢業後決定留在英國工作，但金融海嘯後，工作難尋啊！得吃飯、繳房租……沒錢萬萬不「行」，終於找到了一個按摩院的接待員工作，是有粉味的按摩院，而她只是單純的接待員，只負責安排的工作，最重要是安排客人與客人間不可照面，大家都是隱密來也隱密的去。

　　三個按摩小姐有她們的能與不能，有她們的愛恨情仇，如同母親的老闆娘或者說是老鴇更有她的利益考量，至於小袁呢？對她來說這是說不出口的工作，但她有情有義，失去了男友後，又該何去何從呢？

　　真的，落葉該歸根了。

 

PS. 影片請來陳湘琪大膽演出按摩院小姐，紀培慧則以新生代演員之姿，與影后在片中精采對戲。

台灣、英國 Taiwan, UK │ 2016 │ DCP │ Colour │ 100min

2016金馬觀影筆記（三）：【顯影的女人Daguerrotype】、【私法拘留 Ma'Rosa】

【顯影的女人Daguerrotype】

　　《顯影的女人》是奇幻電影？是鬼片？是恐怖片？還是愛情文藝片呢？看片名，想到了什麼呢？「顯影」，顯的是什麼影？當我們抱著很大的期望（因為是黑澤清導演）、又滿懷著好奇心去觀影時，我們的心是否獲得了滿足？

　　電影一開始，應徵攝影助理的男子站在大廳往樓梯上一望，看到一個身著藍色大蓬裙、好像是古裝女人的背影時，ㄚ今不禁頓了一頓：「是鬼片？！」真的是鬼片嗎？因為黑澤清是恐怖大師，如是想應不足奇吧！那麼我們就來看他是如何營造這部電影的。

　　在現代社會，哪個攝影師會以銀板的技術來拍照呢？而這個技術拍出來的人、物真的是栩栩如生嗎？光看被拍的人得靜止不動短則20分鐘，長則120分鐘，再次強調是完全靜止不動，像是時間靜止了一樣，就覺得不可思議，再看看那個將人卡住、拴住的架子，直想說：「XXX，這是哪門子的技巧？！」那位攝影大師的女兒怎可能任其擺佈呢？終有一天會展翅高飛的。哈！這又與「鬼」何干呢？

　　他，失去了妻子，他的心思只寄情於女兒身上；另一個他呢？為了賺錢，不管小錢或大錢，似乎用盡了心思，但他也鍾情在她身上；只是另一個若有似無的她呢？是妻子？是女兒？是有？是無？看得見？看不見？是生？是死？他看到他想看的，而觀影的我們是否被劇情撼動？是否被螢幕所矇敝？

　　有人說：「這哪合乎邏輯了？」那個世界又有誰懂了，合不合乎邏輯到底誰說了算呢？也許觀影前，得先打破框框，再屏棄所有的道德觀、所有的秩序規則、所有的理所當然、所有的自以為是，方可滿足你的心、方可一窺片中的端倪，方可享受觀影的奇特體驗。

法國、比利時、日本France, Belgium, Japan ｜ 2016 ｜ DCP ｜ Colour ｜ 131 min

2016 多倫多影展 / 2016 釜山影展

 

【私法拘留 Ma'Rosa】

　　當菲律賓總統杜特蒂無所不用其極的捉毒、反毒而且又看到了《私法拘留》這部電影時，你能說他違反人權、專擅極權嗎？

　　觀賞《私法拘留》時，並不覺得看的是電影，而是生活、是人生，也不覺得演員在演戲，是真真實實的生活。蘿莎是一間位於小巷弄內小雜貨店的老闆娘，左鄰右舍都是熟到不行的親朋好友，左一句「你有冰嗎」，右再一句「我要一包冰」，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的ㄚ今還以為她賣的是冰塊，但一回神才恍然大悟，那不是冰塊而是毒品。再跟著蘿莎回家，看到的景象是老公竟悠哉悠哉的在家裡嗨，也不管自己的小孩是不是看到，也不覺得吸得嗨嗨的做生意是不好的，後來又發現坐在路旁的小孩子竟也拿著吸食用具在嗨，原來吸毒在菲律賓是思空見慣的事,所以黑道，所以販毒，所以槍枝，所以打鬥……簡直是街頭巷尾的家常事。

　　直到那天，蘿莎的小店舖突然闖進了幾個號稱是警察的人，當然大搜特搜了一番，當然也搜到了小包小包的毒品，當然夫掃倆被拷上了手銬上了車，帶進了像是警局的小辦公室裡。是偵訊？是威脅？是利誘？根本只是要錢而已。當我們看到了那些所謂的警察大人公然的要脅著他們的小孩得去籌措滿大的一筆金額來換取父母的自由時，心裡想的不就是：那裡有王法了？沒有錢的小老百姓只能任其宰割，但是再退一步想：該同情販毒的人嗎？除了到處去借錢外，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無奈，再無奈！小老百姓的無奈，官商勾結的無奈，社會的無奈，環境的無奈，如果我們生活於如是的國度，有改變的勇氣與力量嗎？

　　菲律賓總統雷霆萬鈞的掃毒，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任何毒蟲的政策，我們能說他錯了嗎？記得十幾年前去菲律賓旅遊時，曾告訴自己再也不要踏入這個國家，而如今的菲律賓真的改善了嗎？

　　最後以本片導演布里蘭特曼多薩的一席話，為菲律賓人加油，為所有為生活打拚的人們加油———

　　「《私法拘留》也許是迄今為止我拍過最難拍的電影之一，因為電影涉及了敏感議題。我們將菲律賓警察體系腐敗的一面揭露出來，景況相當猖獗。但我們所呈現的，不過是在菲律賓首都每一個區域內的尋常風景。」──布里蘭特曼多薩

菲律賓 ｜ 2016 ｜ DCP ｜ Colour ｜ 110 min

2016 坎城影展最佳女演員

2016金馬觀影筆記（二）：【屬於她們的片刻Certain Women】、【殉情記Romeo and Juliet】

【屬於她們的片刻Certain Women】

 　　《屬於她們的片刻》，那是怎樣的片刻？一部107分鐘卻有三段故事的電影該如何把故事說得完整呢？

　　第一個說的是一個因職業傷害失業的勞工與一個女律師的故事，生氣、失望、無奈，再赴諸行動，但他是「被耍了…」，但她更是「無可奈何」，最後呢？法律真的是只服務有錢人嗎？弱勢者難道就不能有所作為嗎？最後他說：「我老婆跑了，跟一個關在xxx監獄的男人跑了………哈！我也在監獄裡啊！」好無奈。是的，他們感情的破裂是因為錢，但也不是為了錢，是生活態度？是同理心？是那份無形的疙瘩？

　　「你不會要我整天跟著你跑吧？……」女兒生氣的抗議著，一家三口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一處堆著沙岩塊的地方，旁邊的房子裡住著一個老人。媽媽說著如何如何需要這些沙岩塊來建造房子，老公則在一旁打嗆說著「你可以慢慢考慮，不想給也無所謂」之類的話，而那位老人家呢？一直說著他想說的話，看到了他的孤獨，聽到了他的無奈，他不是故意不回應這對夫婦的請求，只是他……ㄚ今不想說那麼多，只希望你能細細的去品嘗，這三個人的心境，當然也不能忘了那個待在車子裡的女兒。以上是二個故事。

　　第三個故事呢？是二個女人的故事。說真的，ㄚ今喜歡她那淡淡的情，甜甜的愛，哪怕得不到想要的回應，畢竟有過，畢竟喜歡過。餐廳裡的聆聽，馬背上微風拂過的浪漫……真的好希望這段感情能細細長流下去，但是她的離去，真的只是因為距離遠嗎？另一個她，當然想知道答案。但許許多多的情，放在心裡就好，「只要她快樂，我就滿足」，雖在車上睡著了，相信她懂得，馬兒知曉，狗兒知曉，大片大片的牧場也知曉，生活就是如此，簡簡單單也是一種幸福。

　　《屬於她們的片刻》沒有濫情，沒有誇張，說的只是簡簡單單的生活，點到為止，有的只是更多自我的省思。所以，ㄚ今是喜歡的。

 

美國USA │ 2016 │ DCP │ Colour │ 107min

2016 日舞影展 / 2016 雪梨影展 / 2016 多倫多影展

 

【殉情記Romeo and Juliet】

　　「問世間情為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莎翁的《羅密歐與茱麗葉》應該是最佳寫照。而《羅密歐與茱麗葉》的版本何其多，不管是電影、電視劇，甚至是舞台劇，最鍾情那個呢？1969年的《殉情記》在當年横掃各大影展，它必有其道理在，更有其經典處，更有其他版本所沒有的純真、純善、純美。ㄚ今不想贅述本片多偉大，又多扣人心弦，只想再一次叨叨絮絮的說說愛情，談談一見鍾情。

　　一個十四歲的小女生和一個十七歲的男孩子，如何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呢？並不懷疑愛情的存在，懷疑的是一見鍾情之後，情愛發展的速度如光速般令人難以招架。也許你會說，就是因為年紀小，所以才可以不瞻前顧後、不計利厲得失、徹徹底底的付出與去愛，但是你可以想像就一個晚上，二人就互許終身嗎？不過在陽台上的那場告白的確感人、更讓人愛戀。唉！又想敲敲頭，那可能嗎？也許讓自己沈浸在戀愛的夢中，也是不錯的，何必那麼理性的看劇呢？！

　　其實《羅密歐與茱麗葉》的故事重點並不於男女主人翁年紀小的問題，而在於當二人一見鍾情、互許終身後，該如何去化解二家族歧見的問題，門當戶對、歡歡喜喜當然是所有有情人最棒的禮物，但二家族枝枝節節的、或大或小的問題，亙古至今的愛情故事屢屢出現在現實生活裡，沈溺在情愛的世界的有情人，如何能不正視呢？「殉情」是不歸路，是不負責任，其實，ㄚ今以為「放手」的愛情，不是不愛，而是更昇華的愛，「擁有」並不代表真正的愛情。

　　不過，在歌頌愛情的同時，還是要祝福天下所有有情、有愛的情人們，都能成為眷屬。

 

英國、義大利 UK, Italy │ 1968 │ DCP │ Colour │ 138min

1969 奧斯卡最佳攝影、服裝設計/ 1969 金球獎最佳外國電影、新人男演員、新人女演員/ 1969 國家評論協會最佳導演/ 1969 義大利電影記者協會最佳導演、攝影、配樂、美術、服裝/ 1969 義大利金像獎最佳導演、男女主角特別獎

 

 

2016金馬觀影筆記（一）：【拆彈少年Land of Mine】、【生為藍調Born to Be Blue】

【拆彈少年Land of Mine】
　　　戰爭是歷史的必然或偶然呢？對戰敗者而言，何錯之有呢？而對勝利者而言，可有霸氣的道理呢？話說希特勒，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大罪人，但德國人民呢？又有多少人對他們公平對待呢？對於這些的種種，ㄚ今 不予置喙，想說的人性，是人本已存在的善良本性。
　　《 拆彈少年》裡的少年拆的是什麼彈？是地雷，是真真確確會爆炸的炸彈？那麼這麼危險的工作為什麼找了十幾歲的男孩來做呢？是歷史的悲劇？是戰爭的必然？還是戰敗國理當承受之重呢？
　　「這不是你能帶走的！」一頓拳打腳踢，那個霸氣的軍官揍的是一個戰俘，如果沒注意這個軍官穿的軍服，他那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倒很像是德國軍官（哈！這真的是要不得的刻板印象），不過，我們得屏棄那不知何時深入腦袋的印象，轉換心態來凝視人心。
　　二戰期間，德國在丹麥海邊埋了二百多萬顆地雷，如今德國戰敗了，那麼這些地雷該怎麼辦？當然是該清除了，那又要找誰來清呢？當然是德國人的責任。當那些少年顫抖著雙手趴在地上小心翼翼探索沙灘時，是想乾脆死掉算了？還是使命必達呢？必須再次強調，他們只是十來歲的小鮮肉而已，如何能理解大人的世界？如何能承受國家的責任？當他們找「媽媽」，當他們談著想像中的女朋友，當他們編織著回鄉後光明的未來，哪怕是觀影的 ㄚ今仍會不時擔心著，這裡砰一聲，那裡又砰一下，這完全無關戰爭，是人命，是純真的性情。
　　「他們只是孩子......你該找些成熟的人來......」這又無關乎戰爭，只是為了使命必達。如今，他，矛盾、心疼，是戰勝國軍官，更像父親、朋友，不管是對國家或對這十幾個少年，都有不可承受之重的責任。當心愛的狗狗被炸死，當孩子們一個個砰砰砰後，你說，他該如何是好呢？
　　有人主張，要解決地球膨脹的人口，最快的方法是戰爭。難道第一次及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教訓還不夠嗎？不管是戰勝或戰敗，所付出的代價是生生世世無法彌補。
　　但願，世界是美好的，孩子們都是純真快樂的，而每個人的內心世界都是平和又美麗的
。
丹麥、德國 Denmark, Germany │ 2015 │ DCP │ Colour │ 101min
2015 東京影展最佳男主角／2017 丹麥角逐奧斯卡最佳外語片代表 
2016 鹿特丹影展觀眾票選獎／2016 丹麥波迪獎最佳影片、男主角、男配角

 

【生為藍調Born to Be Blue】
　　ㄚ今喜愛音樂，但對於爵士樂並不熱衷，不過，每年兩廳院辦的《夏日爵士樂》依舊會選擇個一、二檔節目去感受爵士樂的靈魂。
　　《生為藍調》看字面意思當知是與爵士樂有關的電影，是半自傳式的電影，找了伊森霍克來扮演五Ｏ年代長像酷似詹姆斯狄恩的爵士小號兼歌手查特貝克。聽音樂，聽的是靈魂，感受的是心靈，但也不知從何時開始，許許多多有名的歌手，總是與毒品成了共生體，有人因之而聲名大噪，但多半都是以「崩壞」收場，查特貝克當然不例外，但他的故事特別嗎？他的故事會比巴布迪倫還讓人刻骨銘心嗎？姑且不論這些種種，我們看的是過程，我們感受的是愛，最後我們所得到的是珍惜再珍惜，如果沒有了這些，再有錢、再有名，都只是虛幻的、空虛的。

英國、加拿大UK, Canada │ 2015 │ DCP │ Colour, B&W │ 97min
2016 SXSW 影展 / 2015 多倫多影展 / 2015 東京影展

憶 ㄅㄚˇ ㄅㄨ

　　看著手腕上一道2.5公分的傷痕，那是怎樣的疤痕呢？是挨揍的痕跡，也不記得那時幾歲，只記得那時的我很拗，老爸盛怒下抓起了籐條直往我身上一抽，不自覺的舉起了手擋住了籐條，因此那幼嫩的手上，烙下了一道流血的疤痕。事後再細想，平常不太管我們的爸爸，怎會勃然大怒呢？原來是我小時候挑食，而且身體又不好，那時的我打死也不吃飯，因此，他生氣了，他生了很大的氣。

　　為什麼對這段影像記得如此的深刻呢？況且那時似乎還沒念幼稚園，也許你們會說是家暴，但我們那時代的小朋友誰沒被爸媽揍過呢？說是家暴似乎太過分了，何況我還曾被吊起來打過，籐條那是小巫見大巫而已，只是沒想到這個印痕會一直留在身上。

　　三年前的此時，老爸當神仙去了，所有的後事的從爸的意思──極簡再極簡，記得妹妹曾說過：「還好儀式再簡單不過了，不用寫追悼文，不然還不知怎麼寫。」爸爸的生平真的那麼簡單嗎？要說什麼大事紀，應該沒有；要說什麼豐功偉業的事績，也沒有；那麼有什麼感人可以朗朗上口的事情嗎？想了又想，也說不出來。老爸真是為我們著想，不用在那告別式上掰或是擠出一些感人的事。我想，對我們來說，這就是他偉大、體貼的地方了。

　　對了！為什麼是「ㄅㄚˇ ㄅㄨ」呢？前面說了是爸爸的故事，但主題卻是「憶 ㄅㄚˇ ㄅㄨ」，是的，我們都是叫爸爸「ㄅㄚˇ ㄅㄨ」的，聽起好像是賣冰淇淋的吧！其實跟冰淇淋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因為我們叫媽媽為「貓咪」，總覺得給他一個特殊的「稱謂」才公平，又「ㄅㄚˇ ㄅㄨ」跟爸爸的聲音有點神似，就這麼定下了，「ㄅㄚˇ ㄅㄨ」和「貓咪」也叫了二、三十年，也許有人會說沒禮貌，但我們卻覺得格外的親切，反而沒有父母和孩子那麼深遠的鴻溝。

　　小時候對爸爸的記憶，除了那一根籐條外，最常想起的就是醫院了。他有氣喘病，在冬天時節，動不動發作住院，可是這對他的人生來說只是小Case而已，最大的災難是那個大車禍，不僅奪了三叔的生命，爸爸還住了280天的醫院，那是我小三時的事情了，妹妹跟著爸媽住在醫院，我和哥哥住外婆家，每週六我還和哥哥搭將近一小時的公路局車子，到醫院全家團聚，那時該感謝好多人，尤其是醫院裡的醫生、護士，甚至是煮飯的婆婆，每到週末總會想法讓我們把醫院當飯店，供吃又供住。因為這場車禍，左鄰右舍稱他為「雷公仔子」，可想而知那是場多大的災難啊！

　　但他的一生，災難何止如此！唉～～該怨天尤人嗎？該說是他的業障嗎？該說是他前輩子的債嗎？想到這裡，真的讓人揪心啊！又是車禍輸血感染了C肝，肝炎爆發，差點掛點；又胃出血，結果是長了瘤，切了了半個胃，又應驗了「雷公仔子」，是良性；再者呢？腎結石，好像開了二次刀；而車禍後髋股骨輪也置換了二次；退休後，又是氣喘病大發作送進加護病房，我還拿了病危通知，「雷公仔子」又來報到了，化險為夷；最嚴重的是氣喘病發作後約莫二個月，因為嘔吐不止，而發現得了大腸癌末期，不僅切除了一堆大腸，還切了好大一塊肝臟，最後作了二個療程的化療，這時說他是「雷公仔子」才真的是名至實歸，竟抗癌成功，此時才真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如此過了平靜的十四年。當然是抗癌成功的典範吧？為什麼用了「？」因為「雷公仔子」的運氣已用盡了。血尿，是膀胱癌，醫生表示不是大腸癌復發，而是原生的膀胱癌，原來只是一期，但因年事已高，主治醫生表示不要再動大刀，只以放射療法及化療來治療，但總是事與願違，最後還是動了手術，但過程非常不順利，就在三年前農曆的今天辭世了。

　　細細看老爸的身軀，好多條拉鍊，尤其最後一條──膀胱癌那條，才叫人膽戰心驚，因為術後曾爆掉，實在很難以想像那有多麼的痛。老爸的一生似乎都是在跟病魔打交道，家裡的抽屜也分門別類放了各式各樣的藥，儼然像個小藥房，還有個醫藥書櫃，他竟也久病成良醫，家人們的小小病，還可開藥方醫治，十之八九也都有效。我常想這就是他的醫病人生，雖說辛苦，雖說不是真的醫生，但被家人們諮詢、開藥甚至研究醫學的過程，似乎多多少少也有了些許的成就感，因此當初我也曾經有學醫的念頭，只為圓他的夢，但是世事總是不能如願的，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好，不好，一切寛心自在是最重要的。

　　他是嚴父還是慈父呢？我並不是一個會跟爸爸撒嬌或在耳旁碎碎念的女兒，只知他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公務員，就因為看透了公務人員的……就因為有這個前車之鑑，耍了一點小手段，遠離了公教人員的行業，當然小孩子長大了，父母對孩子總是莫可奈何，總得支持他們的選擇。我，傻嗎？笨嗎？其實一點也不後悔。所以囉，他一點也不嚴，至於慈嘛，總是默默的「慈」，而為人子女的我們，總是後知後覺。

　　長這麼大，真的不知跟爸爸談心是什麼滋味，聊的總是國家大事，唯一記得的是我跟他密謀的事是報考高中的過程，原已跟老師和家人決定了台中區，但填報名表那夜，爸爸逕自決定了台北區，他的理由是如果失常了，台中就沒學校讀了，台北至少有三個選擇。哈！事後，媽媽氣死了，不過還是接受了，畢竟我是一個獨立到不行的女兒。

　　從那有記憶的手腕傷痕到求學，又出社會工作，再歷經多次的進出醫院，再看看爸爸的遺書，有他的感情，有他的對不起，更有他的擔心，此時的我，有更多的悔恨不能多陪他一點、沒有跟他多說點話，但是卻又為他慶幸，慶幸他終於擺脫病痛的人生，雖然在他最後有意識的病榻前，曾輕輕呼喊我的名字，卻用著擔心的眼神看著我，只是欲言又止，我瞭這是他走前的掛心，那時我的心裡很矛盾，希望看到的是他驕傲的眼神，而不是憂慮。

　　三年了，爸爸，我想告訴你：

　　「我很好，我真的很好，希望你來我的夢中，看看我的好！」

【為愛而生 Ma ma】因愛而生，因愛而圓滿！

　　如果自己罹癌了，是否有勇氣與癌魔奮戰到底呢？雖然家父曾抗癌成功了十四年，但卻在再次罹癌而在與病魔打仗了將近二年時放棄了，看到他，再看到其他的親友，實在很難以想像自己有多大的意志力來抵禦如此的人生課題。人有生，必有死，何足懼呢？只是我們該選擇怎樣的方法離開人世呢？

　　我很喜歡《為愛而生》，看罷時，告訴了朋友：一部有好多好多愛的電影。是的，看看我們周遭真的也有好多好多愛，如何能隨意放棄自己呢？

　　瑪格達（潘妮洛普克魯茲飾）自我檢查發現了乳房有硬塊後並沒有馬上去找醫生，而是隔了二個月後才去看了醫生，看著醫生慢慢的觸診，細心的詢問，臉上露出淡淡的擔憂，再看看那個照X光的醫生大剌剌毫不忌諱的說：「第三期」，當我心想：「這個醫生怎可如此的粗心呢？」但隨後告訴自己：「也好，那位帥帥又細心的要死且迷人的醫生也不用擔心如何開口告訴病人這個噩耗。」

　　這個情節讓我想起多年前的病，想到醫生在門診那天裡排了多項的檢查，再憂心忡忡的緊急排刀住院，當下我的心情是如何呢？雖然最後是虛驚一場並不如片中劇情的不幸，但那心裡的折磨，是無法以筆墨來形容的。只是我們再看看瑪格達在得知自己的病後，還能若無其事的參加兒子的球賽，還能冷靜的處理在身邊昏倒的男人，甚至還能溫暖的陪伴那位男人，煩惱自己都來不及了，怎還有如此多的心思去關愛人呢？自怨自艾又何用呢？用心去體會人生的溫度，哪怕是即將熄滅的生命，也才是最有意義的。

　　那位昏倒的男人就是亞圖，昏倒之時，也是他人生受到最大打擊的時刻，不是因為他的倒，而是因為他的親人的撞擊。他對她而言是陌生人嗎？她對他是一掬同情之心嗎？還是因為兒子的前途嗎？人與人之間，有很多是無可言喻的，就只是份感覺，哪怕是拖著剛化療完、極度不舒服又滿臉慘白的來到了加護病房前陪伴極度哀傷的他，縱使不說話，我們也知道，他們上輩子必定種下了千百年的愛種。所以，廢話不用多說，是有情人當然終成眷屬。

　　話說到這裡，痛過，但卻有愛了，而且是現在進行式的愛，但這是Happy ending嗎？所有的人都給與祝福，哪怕是前夫似乎也化成了愛的天使，連送子娘娘也來湊一角，此時的愛更多了，但那是加了一點憂心的愛。

　　談到憂心，卻想來說說那個帥帥的醫生，如果是我遇到了一個有如此愛心、耐心、「多」心又帥得不得了醫生，吃再多的苦我也願意。其實，他也有他的痛與不能，看看那個夢幻中的小女孩，便能瞭解他的空虛與無助；也許他對瑪格達有了移情作用，所以對這個美麗的病人卻也有了滿滿、細心的愛。但也因為他，瑪格達的人生不能說是圓滿，但也是無憾了。

　　女人真的是奇妙的，因他而美，因他而愛，卻也因為有愛獲得了更多更多的奇蹟與隨手拈來的愛。試著看看我們周遭，是不是忽略了愛我們的人呢？是不是忘了去愛呢？生命是脆弱的，是瞬息萬變的，把握當下，珍愛所有，當那天來臨時應該無所遺憾了。

註：《七日哈瓦那》朱力歐米丹執導，《玩美女人》潘妮洛普克魯茲主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