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0月28日 星期二

雲門舞集《水月》與麥斯基──水的傳說!

  雲門舞集每年幾乎都有公演,ㄚ今也看過了幾次,而今年秋季公演的主軸是新作《花語》,但是卻選擇了《水月》,為什麼呢?對於喜歡舞蹈及古典音樂、尤其又是大提琴甚至是巴哈的人來說,看到由大師級的麥斯基現場演奏巴哈無伴奏大提琴組曲再配合雲門《水月》的節目,實在是致命的吸引力,手不由自主的伸進口袋裡掏出許多錢錢,呼朋引伴的買下了9/30的演出門票。

  《水月》這齣舞碼是於1998/11/18在台北國家戲劇院首演的,也已將近五年未在台灣全版演出了,更由於其廣受國際的高度評價,於2000年雪梨奧運匹克藝術節時,雪門舞集便以該作品受邀演出。

  雲門舞集的行、草系列舞作乃源自於中國書法的行書與草書,而《水月》呢?說到《水月》,想到李白,想到李白的這首詩:「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更想到李白的撈月,看到的是詩意般的浪漫,總以為《水月》是一齣如詩如畫夢幻般的舞作。

但是看了表演,覺得是詩是畫,但更多了想像不到的意境,原來其靈感來源並不是李白,只是ㄚ今太浪漫、太天真了,而《水月》的編舞者是由「鏡花水月畢竟總成空」的偈語所獲得的靈感,其舞蹈作品則是根據熊衛先生所創「太極導引」的原理發展成形的。

演出當天,準備進劇院時,每每碰到一位服務人員,總會提醒我們:「進場前請先去洗手間,本次的演出沒有中場休息。」是的,《水月》是一齣沒中場休息的舞作,一氣呵成,但其中仍可細分成八小段囉!所以,觀賞表演時,觀眾仍有小小的喘息機會,只是無法離開座位罷了。

表演時間到了,觀眾席的燈逐漸暗了下來,反之,舞台上的燈光大放光明,此時麥斯基從左側步入舞台,ㄚ今不禁轉頭對著妹妹說:「哇!他頭髮都灰白了。」妹妹說:「是啊!他年紀也不小了。」記得以前看麥斯基的演奏會時,他還是一頭大黑髮,曾幾何時歲月也悄悄的爬上他的臉龐,不過,說得也是,那時聆聽他的表演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ㄚ今也是年輕活潑的小女生咧,如今歲月也是不饒人的。

今天國際間可號稱大師級的大琴手並不多,而又能把巴哈的無伴奏大提琴奏入觀眾心坎裡的人更不多見。去看這場節目前,ㄚ今曾拿出櫃子裡麥斯基的巴哈無伴奏大提琴聆聽,心裡不禁與羅斯托波維奇比較,總覺得這個版本的麥斯基還是太年輕,似乎就少了那麼一點兒味道,不過已算是很棒的版本了。而又多了點歲月痕跡的麥斯基又會如何表現巴哈的這個經典曲目呢?

事實上,單純的音樂會與結合音樂演奏和舞蹈的表演是有很大的不同,以前也觀賞過胡德夫與雲門的配合,那時已倍受雲門舞者及胡德夫的感動了,更遑論《水月》與麥斯基的合作呢!但這兩者是完全不同的感動的,更無軒輊之分。

舞台的設計簡潔有力,是極黑與極白的相互搭配,一片的黝黑中,白色的不規則圓弧狀噴灑在地板上,那白紋就像是晚上的水波。而在這水波上的則是身穿純白舞衣的舞者,極致的伸展著他們的肢體,如同是在水上跳舞的昆蟲,身體是那麼輕巧,動作又是那麼伶俐,而大提琴聲就是來自於大自然的律動,是如此的悠遊自在。

忽然間有一個念頭:如果閉上眼睛專心聆聽大提琴聲不知會有何感受?

閉上了眼睛,頭輕輕的靠在椅背上,除了提琴聲外,微微的聽到了喘息聲,還偶爾傳來了舞台的砰砰砰,更依稀的感受到了衣服的呼呼聲,喘息、砰砰、呼呼等聲音對於巴哈的音樂算是雜音嗎?各位想像一下,會不會覺得很吵呢?此時ㄚ今有了全然不同的體驗,竟然不覺得這些所謂的雜音會是大提琴的干擾,這些不是此起彼落、雜亂無章的聲音,仍有旋律存在,而是配合著巴哈的音樂律動著,其實可說是另類樂器的配樂,也許可以說此巴哈無伴奏的「無」得改成「有」了。

音樂太舒服了,舞者也太閒適了,而ㄚ今的眼皮卻也愈來愈重了,似乎看到了舞台的牆上出現了鏡子,也感受到了舞台上的轉變,但仍禁不起白天的疲憊,好像睡著了,睡著了,睡著了吔!

其實並不是很深沈的睡著,總怕錯過了舞台上精彩的表演,總是不時的又豎起耳朵、張開大眼注意台上的演出,但又會再次敵不過周公的呼喚,就這麼著開開關關,直至加入了不一樣的聲音、元素,才讓ㄚ今整個清醒了過來,是什麼東西敲醒了混沌的大腦呢?是水,是真真實實的水。

「水」慢慢的從右邊舞台流入舞台裡,很慢很慢的,逐漸的占滿了整個舞台,但很妙的是舞台的前面似乎有一道無形、看不見的防線,水完全不會隨便溢流,該停則止,此時舞台後方的大牆上也敞開了一面好大好大的鏡子,而這面鏡子並不是完全平面、真實反映景物的完美鏡子,而是有點皺摺、斑斑駁駁、模糊反映且變形景物的鏡子。

舞台上充滿了水,會不會滑不溜丟呢?對於舞者的演出難度是不是更高了呢?此時就不得不佩服編舞者的創思了。舞者悠遊於水上,不時傳來了拍打水的聲音,舞台上略起漣漪,而前面所提的像是水紋的白紋,此是卻變成是月亮照射於水上的光影,原來這就是「水月」。鏡面若有似無的倒映著舞台上的一切,月亮的光灑在所有的舞者上,雖不是李白的撈月,但卻是人生圓滿的表現。此時樂曲終了,掌聲軋然而起,林懷民牽著麥斯基與所有舞者向觀眾一次一次的謝幕。

  如果你問ㄚ今:這是不是一場完美的演出?ㄚ今倒要小小的抱怨一下:有幾個舞者的確令人失望,尤其是男舞者,失去了平衡感,台下的觀眾明顯的看出他們手腳的發抖與無法完全伸展的肢體,也許是他們太累了,也許是平時功練得不夠,如此的缺失實在令人詑異。

  舞門舞集,加油!加油!加油!

2008年10月27日 星期一

【巴黎單身派對】七分鐘找幸福?!

  「我愛紅娘!紅娘愛我!讓我們搭起友誼的橋樑。」這是很久很久以前台灣一個非常夯的電視節目「我愛紅娘」裡讓大家朗朗上口的一句話,而「我愛紅娘」節目的宗旨是為忙碌的單身男女創造一個交友的機會,而其與一般的連誼不同的只是它是一個公開性的活動,更把一般普羅大眾的價值觀透過節目的包裝攤開在所有觀眾下,如此的交友情境是好是壞,見人見智囉!

  初次看到《巴黎單身派對》這個片名,直覺以為是部浪漫喜劇片,但是其實不然。是單身,又是派對,湊合起來應是什麼呢?是單身男女的聯誼吧,但又不像我們印象中的派對,有酒、音樂、跳舞,許多人是成雙成對的參加派對,而其中有看中了即一拍即合者也所在多有,而這也是「快速約會」的一種,也是尋求意中人的一種方式吧!

  單身,代表寂寞嗎?單身,是忙碌的象徵嗎?單身,就表示沒有男人或女人緣嗎?還是,是那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其中一分子呢?

  艾露伊(艾莎齊柏斯汀飾)是一位事業成功的熟女,但卻小姑獨處,芳心寂寞的她一心想要脫離單身生活,因此報名參加了所謂「快速約會」的活動,希望能找到Mr. Right的那位白馬王子。

  片中的「快速約會」是男女聯誼,但其方式就好像學時「跑台子」似的考試方式一樣。每次的「快速約會」活動,參加的男女各有七個人,女生坐定位置不移動,而男生即按照順序轉至女孩子的台子,而每次只有七分鐘的談話時間,「鈴!鈴!鈴!」時間一到,停止談話,男生則轉換座位,與另一個女生繼續下一個七分鐘的交談。

  「七分鐘找幸福」是一件容易的事嗎?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如何留給對方最佳且深刻的印象呢?談話內容天馬行空,說情傷,道人生,談生活,總在鈴響之際驚覺時間的飛逝及自己的言不及意,無論如何,相約留下連絡方式之後,只能靜待火花的爆發了。

  艾露伊的第一朵花開了,一個叫尚路克(布魯諾帕祖路飾)的律師來了電話,相約吃了中飯,他帥氣、風度翩翩又談笑風生,因此又有了晚上的約會,此時就不是喝喝酒、吃吃東西這回事了,艾露伊的火山爆發了,兩個人蹦出來的情慾洪流幾乎淹沒了艾露伊。

  在一個忙裡偷閒的時間裡,流連在書店的艾露伊,竟有一個陌生人過來搭訕,他其貌不揚,禿頭又口拙,哦!原來是那次「快速約會」裡其中一個男生,「我怎麼會沒什麼印象呢?」心不甘情願的留下了電話,心裡OS:「但願不會再看到他!」這個叫安德烈(賈克飽那非飾)的男人會是艾露伊的第二朵花嗎?會是她的Mr. Right嗎?

  幽默、帥氣的男人總是特別吃香,美麗大方的女人也格外引人注意,郎才又女貌當然是所有人垂涎的對象,又有哪一個人能堅稱自己不是外貌協會的一分子,尤其在這種「快速約會」的模式裡,魅力的前題如何能擺脫「外貌」的烙印!

  所有的愛的火花,總是希望能開花又結果,總是盼望有情人能成眷屬,是開心的、雙人的、愛的派對之後,真能成雙成對嗎?此時劇情急轉直下,風度翩翩的男人搞神秘、搞失蹤,唉!艾露伊又情傷了。

  記得以前的「我愛紅娘」節目,對於參加的男男女女,總要經過嚴密的資格審核過程,例如:年齡、學歷等,當然最重要的一定得是單身囉!而片中的「快速約會」並沒有交待是不是也有這道程序,不過看來像是自由心證,主辦單位只提供一個男女交友的場所而已,到底參加的人是好是壞、心儀的對象是圓是扁,除非自己有百分百的識人能力,否則只能自求多福了。其實這與網路交友並沒有多大的差別,多的只是能面對面的交談而已,大部分的人還是戴著面具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而真假虛實裡真正的愛戀,得有一顆實在真切的心才覓得到的。

  不過艾露伊還是得到了她的Mr. Right,他是誰呢?聰明的你應該知道了吧!但最勁爆的並不是那閒適的家居生活及小孩的歡笑,而是那老公對著電腦而臉上發出的一抹曖昧的笑容,而是艾露伊來到了一間咖啡店而到了一個男人面前說:「你好!是艾露伊………」此時,ㄚ今只能說:原來時下許多的巴黎男女都是不甘寂寞,原來那「快速約會」是毒藥、是會讓人上癮的。

  忙碌嗎?寂寞嗎?自信的女人最美,坦誠的男人最帥,有了真實的心,幸福自會來報到!

 

(**圖片引用自開眼電影網劇照)